瓤饭
黄米糕
冻粑
春节的应时美食中,一定少不了年糕或者年饭,一般用糯米或米粉制成,黏糯可口,就像割不断的亲情,把一家人紧紧的思念黏在一起。在我国很多地区都有类似的食物,这些食物承载的年味,让从小就吃惯它们的人,不管在何时何地都忘不了。
瓤饭有它的年,才有意思
一说瓤饭,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,但一提到甜饭或者八宝饭,或许大家就明白了,很多人家大年三十的餐桌上总少不了这么一道美食。瓤饭就像是一种标签,区别了年夜饭和其他宴席,也赋予这顿饭更吉祥的意义。
瓤饭由来已久,在西北很多地方都有吃瓤饭的习惯。刘兴胜的老家在中卫,那里过年也少不了瓤饭。“过去我们自己家做的,比现在超市卖的好吃多了。”刘兴胜介绍,瓤饭一般用江米加入各种果干、果仁、红豆、桂圆、大枣等食物先蒸制成坯,再用白糖和油炒出糖稀,倒入蒸好的江米饭散烩炒拌,最后在碗底用八宝干果摆出好看的图案,盛满饭倒扣过来,就是美观又好吃的瓤饭了。“过去有的家里条件好,淋上点蜂蜜,吃起来甜润又不腻。”
刘兴胜还没搬到银川时,在中卫过年,枣馍、米黄子、饦饹子,还有瓤饭这些年节食物都要提前准备。“我们那儿有句俗话,‘吃了腊八饭,老头跟着老婆转。’意思说快过年了,准备这些年货都是女人擅长的,男人都得听女人的。”刘兴胜说,以前过年是真忙,不过也有省事的办法,就像这瓤饭,多准备几碗,到了年初二走亲戚的时候,每家不管客人吃多吃少,都得上点饭菜,而瓤饭可以直接上桌,凉吃筋道,想吃热的回锅蒸一下,就变得糯软,特别受欢迎。
如今的食物要多丰富有多丰富,可谁都忘不了当年的老味道。“以前有盘红烧肉都高兴得不行,现在谁稀罕啊。我家这瓤饭吃得少了,做得也少了,但就是感觉以前忙前忙后蒸瓤饭的年,才有意思。”刘兴胜说。
黄米糕念念不忘儿时味
糜子古称黍,是我国传统谷物,它耐旱耐寒,适宜在西北地区种植,陕北就是历史悠久的种黍地区。当地人用脱了皮的糜子做成黄米糕,金黄色的一大块,分量十足,易于保存,做熟之后甜糯酥软,还带着谷物的香气。
“小时候农村家里就一间房,做饭、睡觉都在一起,我就在炕上边玩边看我妈做饭。”张全东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老家榆林度过的,他印象中总会出现这样的画面,母亲一边做饭,一边唱着当地民歌,时不时回头对他笑一下。“日头爷下来照西山,俺妈妈叫俺们碾糕面……”张全东记得,这首歌唱的就是人们碾米、磨面、蒸糕的情景。
黄米糕在陕北,既是便食,也是喜食。无糕不成喜,有喜才是席,特别是赶上过年等一些重要节日或喜庆时刻,当地人的餐桌上总离不开黄米糕。作为家里的男孩,每次做黄米糕,张全东都要参与,毕竟这也是个力气活。“碾米、磨面、揉面,这些我都干过。”张全东介绍,做黄米糕先要将黍子脱壳碾成黄米,再把黄米泡在水中,这一步叫作“泡糕”。等黄米粒能用指头轻松碾碎时,就算泡好了。用筛子控干水,磨成面,兑了水再上笼蒸熟。到这一步还没结束,得放到盆里用力揉,这样做出来才筋道,最后还要在面上涂一层熟油,年糕放得时间长也不会太干。
“做好的黄米糕像一大块黄蜡,每次切几片蒸了,或者用油煎一下,撒点糖就很好吃。过年的时候做别的菜也能放一点年糕条,又是一种味道。”张全东说,小时候没什么好吃的,这黄米糕就是最好的美食,后来生活条件好了,也不怎么惦记它。直到搬来银川,黄米糕见得少了,反而总想吃。偶尔运气好的话,在早市上能买到,还有裹着红枣的,那香甜和母亲的手艺是一个味道。
冻粑来自家乡的惦念
陈凤玲前几天刚收到四川老家寄来的年货,有腊肉、香肠、烧白,还有她最爱吃的冻粑。
冻粑是四川的风味小吃,用大米、糯米和黄豆做成的,包在玉米叶子里,有夹红糖或白糖馅的,还有夹肉臊的。
“冻粑平时是吃不到的,就冬天才能做。”陈凤玲说,小时候每到腊月岁末,家里就开始做冻粑。半缸大米加点黄豆泡一晚上,用石磨磨成米浆装在坛子里,再将糯米蒸熟,与坛子里的米浆掺在一起搅拌,然后放在室外冻上十天半个月,米浆就在这个过程中发酵。期间隔三岔五搅拌一下。
米浆开始鼓泡就差不多了,“腊月二十八,家家蒸冻粑”,陈凤玲和兄弟姊妹每次都帮着一起蒸,人多活干得快,就能早一点吃到嘴里。刚出笼的冻粑特别软嫩,还有一股米香味,也顾不得烫,拿起就往嘴里塞。因为是给过年准备的食物,总得添点喜庆的东西,给孩子们解馋后剩下的冻粑还不少,大人就在上面画点图案,或写上吉祥话,自己吃得欢喜,招待客人也体面。
“我们老家过年亲戚轮流请客,家家冻粑吃得也很快,冻粑吃完了,年就过完了,只能等来年再吃到这样的美味。”陈凤玲说,长大后家里不怎么做冻粑了,市面上到处都有卖的,而且一年四季都能吃到。可自从十几年前来到银川后,就只能等着过年时,老家给寄点冻粑。“寄来的也都是买的,其实最想吃的还是自家做的,那米香总也忘不了。” (万象资讯WX)